第四章 抄家内阁首辅,发财了
内阁首辅韩爌,无疑是韩家当下最为显赫之人,同时也是东林党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的仕途可谓是跌宕起伏,充满了波折。
天启年间,他被魏忠贤无情地赶下了台,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他蛰伏隐忍,心中满是不甘。
直至崇祯初年,凭借着与宦官斗争的经历,他博得了不错的名声。朱由检登基后,他迎来了政治生涯的转机,得以重新为官。在东林党的大力推动下,他声名鹊起,官运亨通,没过多久便荣升为内阁首辅。
彼时的他,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满心想着大展宏图,实现自己的政治构想——将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让乡绅官僚掌控政权,而把皇帝当作一个高高在上却无实权的吉祥物。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朱由检这位皇帝,勤政无比,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处理朝政,对朝中事务亲力亲为,丝毫不给韩爌等人肆意操控的机会。这让韩爌做起首辅来,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不,建奴入关,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京城之下。皇帝因袁崇焕之事,怒火中烧,竟晕死过去。韩爌得知这个消息后,内心暗自高兴了许久,仿佛看到了自己重新掌控局势的希望。
如今,袁崇焕已被皇上下狱,只要他被处死,自己与关宁军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便再无人追究,这让韩爌愈发得意起来。心情一好,自然就想放纵一番。韩爌将心思花在了购买幼童以供玩乐之事上,不久前,他刚买了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孩,准备纳为小妾。恰好今日,便是他纳第二十三房小妾的日子。
在明朝社会,阁老纳小妾本也属于正常之事。既然是阁老新婚,场面自然不能寒酸。韩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灯笼几乎挂满了整个府邸,一片喜庆热闹的景象。除了阉党和部分看不惯他的官员,大部分各级文武官员和大小乡绅商户都纷纷前来道贺,聚集在韩府之中。
此时,皇帝还在晕厥之中,百姓们在饥寒交迫中苦苦挣扎,而韩爌却在此大摆酒宴,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又一桌,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但奇怪的是,作为今晚新郎官的韩爌,却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兴奋。自从他得知朱由检已经痊愈,却没有马上召见内阁议事,心里便一直七上八下的。他在宫里也安插了几个眼线,可至今没有消息传出。
他甚至派了自己的家人前往皇城里联系眼线,然而依旧一无所获,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韩爌忐忑不安,他不禁怀疑,朱由检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暗通皇太极之事。但这件事他做得极为隐蔽,他自认为应该不会有人知晓。
他又暗自揣测,或许当今皇上是把此次建奴入关的罪责归咎于东林党人,以及他这个内阁首辅。
然而,韩爌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新婚之夜,强颜欢笑地喝下别人敬上的喜酒时,锦衣卫都指挥骆养性带领着一大队锦衣卫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看到锦衣卫的最高官员突然出现,在场的大小官员都纷纷站起身来。虽说锦衣卫都指挥只是三品官,但他们代表着皇帝,权势滔天。
就连韩爌也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骆都指挥能来寒舍喝喜酒,真是荣幸之至。”
骆养性在官场上可是出了名的阴险小人,他贪婪好色,平日里就经常一副小人嘴脸。这次,即便是当朝首辅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说话,只是朝手下大挡头使了个眼色。
大挡头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大声喝道:“抬上来!”韩爌和在场的官员乡绅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口大箱子被锦衣卫小旗抬了过来。
“今日是韩阁老新婚之喜,特送上贺礼!”骆养性皮笑肉不笑地说了这么一句。
韩爌见状,强装镇定,拱了拱手说道:“多谢骆都指挥关怀。”可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一名锦衣卫便打开了箱子。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箱子的人头,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现场一片哗然,喜庆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随着东厂和锦衣卫两大特务机构在京城全面且疯狂地展开行动,京城里的文官们都感觉朱由检醒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们都以为皇帝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却没人知道,如今的皇帝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朱由检,而是换了一个灵魂。
就连平日里那些最爱挑刺、不安分的言官们,也都吓得自动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小心翼翼地窝在家里,不敢再随意发表言论。京城这几日,女性买卖市场异常火爆,交易量猛涨三成,青楼、诗社的生意也比往常好了许多,一片纸醉金迷的景象。与之相反的是,茶楼的生意却下降了五成,门可罗雀。
甚至,有某位老官员因为放纵过度,直接猝死在温柔乡中。而内阁的其他阁老们也都过得胆战心惊,六部官员们更是难以入眠,每晚都在担忧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调查的对象。
只有少部分实干官员们,依旧如往常一样,按时打卡上下班,认真处理朝廷政务,该面圣廷议的要务也依旧照办。这部分人的兢兢业业被朱由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比如李标,这位明朝武英殿大学士、内阁次辅,字汝立,号建霞,直隶真定府高邑(今河北高邑)人。他生于1583年1月6日,卒于1636年。明神宗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考中进士,此后一路升迁,历任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少保兼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还曾两次出任内阁首辅。在任期间,正值明末乱世,朝廷党派林立,各方势力相互倾轧,争斗不休。但李标始终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他为官清正廉洁,性格耿直,重视礼仪,顾全大局,明辨是非曲直,敢于直言劝谏皇帝,凡事都能从大局出发,以高风亮节闻名于世。
还有成基命,字靖之,河北大名人。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已经四十九岁的他终于考中进士,名列二甲第十九名。之后出任司经局洗马,并代理国子监司业之职。然而,他因上书建议“幸学不先白政府”,触怒了朝中重臣,被降职以原官回到司经局。
崇祯二年,成基命重新得到任用,担任右礼部事郎。他为人正直,在朝中一直秉持着公正的态度,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反正,东厂和锦衣卫的缇骑也找不到他们头上,朱由检也不会像个疯子一般走上暴君的道路。
当然,相对于某些所谓的千古一帝而言,朱由检还算得上是一个有节制的皇帝,至少他的六宫目前仅有四个女人。
这两年来,朝内无数官员,包括首辅韩爌、李标、成基命等,都曾明里暗里建议他多纳妃嫔,以广延子嗣。这在以前的朱由检看来,或许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情。但现在刚穿越而来的朱由检,不是他不想,而是实在没有时间去挑选。
他在心里想着,等以后有了空闲,一定要选几个心仪的女子充实后宫。不过,朱由检现在也不会把自己这略显“好色”的心思表现给臣子们看。
此刻,韩爌站在原地,看着那一箱子人头,心中对朱由检恨之入骨。因为朱由检对东林党的报复,直接导致了他三弟的人头落地。
“三弟!”韩爌在心中悲呼,双眼瞬间充满了血丝,那是愤怒与悲痛交织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会因为朱由检的一系列行动而逐渐走向崩溃,他更没想到,自己的命运,以及整个东林党的命运,都将在这个看似平常却又无比特殊的夜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韩爌家有三兄弟,各奔不同的人生轨迹。他自己从文,凭借苦读和才华,在科举之路上一路披荆斩棘,考中进士,又凭借多年的官场经营与东林党的扶持,最终成为内阁首辅,站在了权力的巅峰,朝堂之上,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权势滔天。
他的兄长则选择从商,长期在家乡操持生意。令人震惊的是,其兄长的生意往来对象主要竟是关外的建奴,他家更是清朝八大皇商之一,在家乡总揽一切与建奴相关的贸易,凭借着与建奴的贸易往来,积累了巨额财富,势力盘根错节。
而他的三弟,生性向往官场的繁华与声色犬马,一心追随韩爌踏上仕途。此次,韩爌满心忧虑朱由检的动向,便派三弟前往宫中打探消息,期望能提前知晓宫中局势,以便应对。
然而,韩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三弟竟身首异处,而且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颅,此刻就被装在这口大箱子里,被骆养性公然送到了自己的新婚喜宴上。
看着箱子里三弟那熟悉又冰冷的面容,韩爌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好歹也是堂堂内阁首辅,在朝堂上一言九鼎,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三品锦衣卫都指挥如此羞辱。
他暗自咬牙,想着一定要让骆养性付出惨痛的代价,因为他手中也掌握着骆养性腐败受贿的证据,在他看来,这就是制衡骆养性的有力武器。
盛怒之下的韩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问道:“敢问,我三弟究竟犯了何事?难道你们锦衣卫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罔顾朝廷王法,擅自斩杀一位朝廷御史!”韩爌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和骆养性身上。
“你三弟身为朝廷官员,不但不思为朝廷效忠,却私通关外建奴,还擅自到皇宫收买宫廷太监,企图谋反,我是收到皇上诏令,将其斩杀!”骆养性毫不畏惧地直视韩爌的眼睛,字字清晰地回应道。
实际上,这一箱子的人头都是东厂出手斩杀的,但他手持皇上诏令,心中有恃无恐,根本不怕韩爌的质问与威胁。
“韩阁老不必吓唬我等了,这是陛下谕旨,授予我等临机专断之权,并封锁韩府,直接拿人,今天在场所有人都得下狱!”骆养性说着,高高举起手中的圣旨,那明黄色的圣旨上,皇帝的朱批显得格外醒目。
其实,原本圣旨只是下令捉拿韩爌一家,可谁能料到今晚韩府竟聚集了如此多的各级文武官员和大小乡绅商户。骆养性心中一转,刚好皇上正缺银子,他便想着把这些人也一并拿下,多少也能有些“陪杀场”的倒霉鬼,他们的身家财产说不定还能充实一下内帑。
说完,骆养性大手一挥,二三百锦衣卫如潮水般直接冲进了韩府,迅速将整个府邸包围得水泄不通。“包围韩府,如遇抵抗者,以谋反罪论处,就地格杀!”
锦衣卫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夜空,韩府上下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宾客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却被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一一制服。韩爌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倒退了几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经营的一切,竟在这短短瞬间土崩瓦解。
五天后,骆养性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将整理好的一沓厚厚的折子呈到了朱由检面前。折子里详细记录了抄没韩爌府邸以及当晚在场相关人员的财产明细。
经过仔细清点核算,此次抄家共计收获六千七百二十万两白银。这一数字让朱由检的眼睛也不禁为之一亮,这笔巨款对于如今国库空虚、急需资金应对内忧外患的明朝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朝廷的财政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