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控制，布局
瓦当寨。
噗啪！
一桶冷水直泼到了瓦当寨大当家独孤彦的身上，从上到下，透着寒冷。
直接将对方给冷醒！
还别说，大冬天的，被这冷水刺激一下，独孤彦有些茫然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明。
而后，看向眼前这个刚刚毫不犹豫向自己破碎的俊秀青年，青年嘴角总是挂着一抹笑容，总是让人觉得很有亲和力。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子，却是善于算计，以至于自己阴沟里翻船，沦为阶下囚！
见独孤彦愣神，刘子源在他面前扬了扬手，大声喊道：“独孤大当家，你现在怎么跟傻了似的，难道是被我给吓到了？”
“我也没有这么凶狠吧。”
刘子源说着，看向一旁憋笑的许夜，还有不苟言笑的薛元两人。
两人见刘子源看向自己，瞬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刘子源很是无奈，明明自己那么善良。
“你看，他们都没有说我如何可怖，所以我应该还是善良的。”
“所以，善良的我再问你一次，你现在到底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刘子源轻声说着，嘴角的笑容愈发清冷，语气也变得冷然起来。
独孤彦算是开了眼，对方这是摆明了睁眼说瞎话，不过就你一个小小捕快还想要自己说真话，你以为你是谁？
虽然如今自己沦为鱼肉，但他打定主意，不说任何话。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说啊。”
见他油盐不进，好赖话说尽的刘子源有些不耐烦起来，不禁轻轻摇头，拍拍手喊着两名血甲军的将士端水归来。
刘子源心里真不想动刑，可是这人非要这样才能开口！
刘子源选择的是水刑，当水一点点挤压掉空气，让人彻底透不过气的时候，就是接近死亡的时刻，这是刘子源前世听说的手段，只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许夜跟薛元两人一对视，苦笑着离开此地。
这里的事情不归他们管，此前就商量好的，让刘子源来审问，而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准备，针对罗长河的一场局还没设计好，他们要专心督促弄好。
“许夜，这刘子源当真是你随便认的小老弟？”在即将分开之际，薛元突然问。
许夜微微一怔，随后想明白薛元话语中的意思，随即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他已经认我俩为哥哥了，不是吗，薛老哥？”
薛元闻言笑了笑，随后神色莫名地看了眼许夜，似有话说却又说不出口，只得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薛元是羡慕许夜呢，还是遗憾没能早点遇到刘子源。
分开之后，许夜心情也轻松许多，他对刘子源的手段和能力更加清楚。
也正是因为清楚，他认为，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是捕快。
房间中，刘子源摆摆手，挥退了两名血甲兵，而这两名血甲兵守在门外，防止出现意外。
“人都走了，该我们来上一遭了，独孤大当家。”刘子源说着，手轻柔地在独孤彦的脸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衣物，又牢牢套紧独孤彦的整个脑袋。
又覆盖两层，如此往复，像是劫匪似的，方才收工。
“独孤大当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水刑呢？”
“我估摸着，你应该是没有尝过水刑的滋味的。”
“毕竟，哪怕是在我们老家那边，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那种一点点被吞没生机却始终救不了自己的窒息感！”
刘子源说得很轻柔，跟他的动作一样，又不住地摸着独孤彦的脑袋，像是在摸骨，又像是在享受这种即将毁灭人的兴奋。
独孤彦咽了咽口水，心神不安，总觉得对方很变态，像是笑面虎，却又远远超过。
刘子源盖好衣物之后，又俯下身子，侧在独孤彦的耳旁再度问道：“独孤大当家，你还是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别不说话啊，等下你可就说不了任何话了。”
“而且你身上的所有经脉虽然都被封禁了，但是开口说话还是能行的，你可不要不说话啊。”
刘子源像是为独孤彦考虑一样，却在慢慢拍打着独孤彦的脸，啧啧称奇的样子。
独孤彦没有吭声，他不觉得对方的手段多厉害，想要吓自己，还真以为自己能被吓到不成?呵呵……
独孤彦死死瞪着刘子源，只能隐约感觉到黑乎乎的影子，看不到刘子源的脸，但他依旧死死不开口。
他不敢背叛血族，要知道对方的手段有多狠辣，他可是知晓的，上一任瓦当寨寨主如何死亡的，他都知道。
刘子源见他还不说，不禁失望地摇头，果断地端起水盆，一点点朝他脸上倒去。
滋啦滋啦……
冷水一点点倒了下来，又因为独孤彦脸上的头套盖得十分紧密，加之身体经脉被封，独孤彦顿觉像被水逐渐淹没一样，想要大口呼吸，却只能喝道水，什么也做不了。
死亡的阴影逐渐落入他的心头。
僵持良久，眼瞅着意识模糊，即将挂掉，他强提力气大声喊道：“我说我说！”
刘子源顿时无声笑了笑，却又倒了几下水，这才放下，揭开独孤彦的头套，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么，非得活受罪！”
不多时，刘子源就将盖有独孤彦手印的罪证交给血甲军的人，让他们交给薛元和许夜。
过了一个时辰，安排好事情后，薛元和许夜联袂而来，见独孤彦已经晕厥过去，身上虽然没有任何伤痕，但是整个人都颓丧起来了，不由得对刘子源的手段更加钦佩！
“这上面的罪证是真的？”薛元拿着那份罪证，直接问刘子源。
但他眼睛却看向许夜，后者毕竟是巡夜司的人，知道的要比自己多。
许夜露出凝重的神色，点点头：“巡夜司已经确认了一部分，剩下的内容如果没出错的话，极有可能全都是真的。”
随后，两人看向刘子源，这才是撬开独孤彦嘴巴的男人。
“看来，独孤大当家还挺老实，我还以为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刘子源摇着头，很是高兴地笑了笑，有些癫狂了，不过真上瘾。
独孤彦：……
大哥我也想直接死啊，但你不是不给吗？
每次但凡说得有点不对劲，你就上水刑！
“我已经按照子源兄弟的方法，让那几名捕快产生了错觉，现在他们逃回去报信了。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这两天，罗长河应该就会派人或者他自己亲自过来。”薛元说道。
许夜则是道：“情报方面和伪装方面，我们巡夜司保证不会出纰漏，届时会第一时间抓住罗长河。”
听了这话，刘子源点点头，又说道：“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只要这次的事情结束，我请二位哥哥吃一吃元阳县的特色菜品。”
“哈哈，再看吧。”薛元没有第一时间允诺下来，尽管他们都听刘子源的计策行事，但是州府内的邪祟妖怪逐渐增多，他们军队不可能待在这里。
许夜摇头，“等到处理掉罗长河，还有赵家庄园的事情，我们巡夜司也该离开了。”
刘子源眉头微皱，道：“州府内的邪祟妖怪已经如此猖狂了吗？”
许夜和薛元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冲刘子源笑了笑，都没有多说，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独孤彦已经被控制了，接下来就是他们请君入瓮了。
看罗长河这个老狐狸会不会进套。
元阳县，知县书房。
罗长河看着面前几个披头散发，惊慌失措逃回来的皂班捕快，眉宇间有些不耐烦。
“你们确定，瓦当寨的山贼擒住了刘子源，并且还让血甲军都损失惨重了？”
罗长河把玩了几下手中的狮子头，又横眉冷对这几人。
“罗知县，确实如此，我等都是亲眼所见。”
“血甲军最少损失了数十人，还有刘子源被抓到了山上，就没有任何动静了，现在可能都没了……”
说到这里，他们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神色慌张且惊惧。
“如果是这样，那你们怎么跑回来了？”
罗长河生性谨慎，愿意多问问。
“我等是回来报信的。”几位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硬着头皮说道。
罗长河笑呵呵地道：“好啊好啊，你们还想着本官，倒是不错，不如我现在给你们一点奖励吧。”
听到这话，几名捕快眼神泛着惊喜之色，正要说话感谢罗知县。
罗长河却是忽然一挥手，一阵血色妖风从他袖袍冲吹出，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刹那间吞噬一空，连骨头渣都不剩。
“呵。”罗长河吸收了这些人的气血之后，整个肥胖的身子都变得湿润起来，待消化了这些人的记忆，他却眉头一皱。
“居然还真是如他们所说的那般。”
“只是那边怎么一点消息也没传来。”
“不过也是，独孤彦本就嫉妒我能够在县衙中当代理人，办成了事情肯定是要等着我上门。”
随后，又有血色妖风托着一封信出现在书房中。
罗长河看了之后，哈哈一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显然高兴极了。
“这独孤彦果真如此，居然押着消息不跟我说，还要我两天之后准备一万两白银过去，这还真是他的风格。”
对于罗长河而言，失去一些银子倒没什么，只要事情办到了。
只是他心里总有些不安，但还是选择相信对方，因为这就是他们常用的联系方式。
殊不知这只是刘子源套出来的联系方式罢了。
而在瓦当寨之中，刘子源看着二当家房间里的暗道，陷入了沉思。
“这位二当家跑得可真是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