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逛青楼
天边落日慢慢撒下一层绯红薄纱。
遥仙楼是一家青楼，还是长乐县数一数二的青楼。
韦小安下了马车，眺望过去。
一栋通体粉色的独栋建筑出现在眼前，这建筑装修的极尽奢华，里面隐隐传来阵阵霏音，乐声。
脚下青石街道，足可以支持五辆马车并排。
韦小安赞叹道，“不愧是内城，青楼都这么大。”
外城也有勾栏青楼，但与这里比起来就像是鸡窝。
甚至前世的商务会所，比起这里，也少了几分气势。
毕竟是持牌经营，就是有底气。
“早就想来了，可惜老头子管的严。”何德海听出兄弟的向往，也忍不住感慨。
“洛小姐一个女的，怎会来这种地方？”韦小安疑惑问。
“你不懂了不是，高端青楼可不是只有男人来。”何德海搂着韦小安的肩膀，歪着脑袋。
听他解释，韦小安这才知道自己孤陋寡闻。
这时代娱乐少，对于女性的限制又没那么严格。
高端青楼作消费场所，定义并不是单纯的寻欢场所。
很多有钱男女，很乐意来这里欣赏歌舞，演奏，甚至交友等等。
“你挺了解的。”林韩玉听着两人的对话，似笑非笑。
“我，我听别人说的。”何德海察觉说错话了，一脸尴尬。
“雨裳出事前曾经与几位朋友在这里聚会，他们今天也在，侯爷虽派人问过，但既然接手，我打算再查问一次。”林韩玉严肃道。
“但那她几个朋友都是内城有名的子弟，我不知道会不会配合。”
“我们代表长乐侯府，侯爷权势压不住他们？”韦小安疑惑。
长乐侯爷的地位在这里已经是天花板。
“这几位家中不少为官，朝廷对权贵又看得严，上个月韩国公奴仆欺压平民，陛下还特意招进宫训斥了一顿。”林韩玉道。
明白了，不能用强，韦小安哦了一声。
天已经微暗，正是这个行当最热闹的时候，遥仙楼的门前人流密集。
他们走到门口排队，排了没多久，突然听龟公大喊。
“各位客人，不好意思，今日遥仙楼已经客满，大家明日再来吧。”
“不会吧？”
“我这次还特意早来了。”
“散了散了。”
客人们喧闹着，三三两两离去。
青楼不是餐厅，一晚上基本就只一轮，没必要在这傻等。
“怎么回事？”林韩玉傻眼。
“好像是客满了？”何德海嘴撅的老高，有些不满意。
没想到，一起吃海鲜的同道中人这么多，
韦小安道，“不如亮出捕头令牌，就说查案。”
刑衙捕头理论上可以进出县里所有地方。
“你想侯府的事世人皆知？”林韩玉冷笑。
家丑不可外扬，韦小安不说话了。
“算了，等我去找判官要捕文。”林韩玉转身就走。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区区小事。”何德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朝着龟公走去。
“通融一下，我是外城何家的。”何德海轻车熟路的塞了一块碎银。
龟公看着指甲盖大的碎银，眉头一挑，又将银子丢回去，“什么何家？不认识，赶紧走，赶紧走。”
何德海傻眼了。
一两银子，在外城，龟公现在已经跪舔叫爷爷了。
韦小安立即上前，扯下何德海腰间玉佩，丢给了龟公。
龟公捏了捏，连忙换了一张笑脸，“贵客三位。”
何德海悲痛欲绝，“那玉佩可值十两银子呢。”
“找你老子报销。”韦小安说。
……
龟公领着几人进门，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大厅。
大厅中间搭着一个高台，底下摆放着很多圆桌。
他们来到时，圆桌已经坐满，每桌都是几名男女，女子轻纱薄衣，面容娇俏，男人满脸酒气，大声吆喝。
一队身材高挑衣着暴露的舞娘正在高台表演舞蹈。
美酒佳人弦乐，好不快活的一副逍遥场景。
“金玉其中，我等学子还是要好好读书，少来这种地方。”何德海痛不欲生的耸肩。
“你没来过？”林韩玉眨了眨眼。
“你问小安，我何德海在学院可是德标学子，从不来这种地方。”何德海义正言辞。
他模样憨厚老实，正经起来，十分有信服力。
林韩玉立即动容，心说难道这位还真是学子中的清流。
“诸位是在楼下散座还是二楼包厢，但现在一楼没位置。”龟公边走边道。
“骗谁呢。”何德海一把揪住龟公，眼神凶猛，“蒙公子不知道，你们都会偷偷藏几桌空桌，二楼岂有一楼热闹，而且还要多收茶水费。”
“公子门清，骗不过你。”龟公一脸尴尬。
哥们你人设崩了，韦小安一把捂住了脸。
林韩玉懵了，轻飘飘的摇头，似乎是在为刚才的念头后悔。
她问龟公，“王家大爷，王富贵在哪个包厢。”
“诸位是王少的朋友？”龟公一怔，神色多出几分恭敬。
林韩玉没有解释，“他们先来，你告诉他们的包厢在哪就行了，我们自己去找他。”
龟公听到不用带路，立即露出高兴的笑容，“他们就在二楼天号房。”
……
二楼，天号房。
两男一女三位年轻人，正喝酒边欣赏外面平台的歌舞。
“大家也有几天没出门了，这次一定要尽兴。”
身材微胖，长着圆脸的王富贵朝两位朋友道。
剩下一名年轻人，眉毛很粗，穿青色华袍，他是内城路家的二子，路海。
还有一名女孩，瓜子脸，相貌也属上乘，不过面容有些憔悴，她叫颜如雨，也是内城的二代。
包厢的位置极好，三人坐的地方刚好可以俯瞰下面的高台，欣赏歌舞，不过几个人兴致似乎都不是很高。
路海看了一眼高台，突然叹气，“也不知道洛雨裳怎么样了？”
“不要再提她了。”颜如雨打了个寒颤，“上次去找过她，那模样……”
她说着捂住脸，眼角隐有水花。
“别说这个了……大家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所以我才找大家出来放松一下。”王富贵苦笑。
他们这几日都是茶饭不思，洛雨裳出事后，曾经一起去探望过，但那模样却让他们留下了阴影。